窗外雨潺潺,春意阑珊。罗衾不耐五更寒。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独自莫凭栏,无限江山。别时容易见时难。流水落花春去也,一晌贪欢。一千多年前,李煜听着窗外的雨声,写下了这千古名句。在我一贯的记忆里,都是寒冬暖春,读者李煜的充满寒意的春,缩在这寒冬黑夜的壳里,拍打着衣上细小晶莹的雨点,心生喜欢的同时也不由得更觉寒冷。
想起很多年前,总是撑着雨伞骑车来回在那条已见沧桑的老路上,心里只有最最简单的想法:赶快!赶快!再往前些,又总是打着伞来回走在那条并不平坦的乡村公路上。车辆来回溅起的水是最让我紧张的东西,不算新却还干净的衣服总是溅了一身浑黄的泥水。那时,甚是讨厌下雨。讨厌之中,又夹杂着一丝害怕。还往前,就到了幼儿时期。每逢下雨,爷爷总会准时撑了大大的黑色的伞站在校门口,笑着看着我一步步走进的小小的影子。每每走到他面前,总会伸出小手接住他给我撑起的桃红色小花伞。一路跳着回去,路上高兴的给爷爷说着学校的事情。车辆过来,总免不了会溅起浑黄的泥水。爷爷总会拉了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。是在躲不了,撑起伞挡在身体前面。车辆驶过,泥水溅起,在我瞪大的瞳孔里,一把又一把的伞就像泼了墨的国画。一个一个的泥点,在一把一把的伞上绽开了花。我却很是高兴,因为成功的躲过一劫。下雨天的车,就像我的敌人。只要不被它打败,我就异常开心。
记忆犹新的九一年,在我回家的路上,漫天飘满了洋洋洒洒的雪花。我不知冷似地伸出了小手,伸出红色小花伞下的世界。深受接住雪花,就像接住了一个个的精灵。前面的刚刚融化,后面的又接着飘落下来,我乐此不彼。爷爷发现,心疼的让我收回冷得通红的小手,问:不冷么?那时觉得好神奇怎么会冷?我一点都没感觉。现在想起亦觉奇怪那时,为何竟不知冷。难道,因为年龄的缘故,除了不懂得其他的很多事情之外,连同身体的感受力也很弱?然而,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冷早已忘却,温在心里的,是那时的记忆那个冬天,那场雪。这幅不见经传的图画,就这样,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,如同一个脚印。若定要给它取个名字,那就叫成长的记忆吧!
落日,已跌进远山的深渊。
世界,在黄昏的微曛里失去了它最后一枚金果,一个圆满而又衰老的许诺。
雪花,在窗外欢歌,唱着永恒不变的童谣,从天国姗姗而下,带来上帝的礼物,天使的祝福。
我有些倦意,早已不知老师在讲些什么,把头依傍在清冷的窗上,透过那布满呵气的玻璃,很难看清那些飘扬的丝絮。我聆听着雪花的舞蹈,想独自领受这深深积于疲惫里的温馨。
铃声终于很不情愿的呻吟起来。我独自在校园漫步,回头看那些贴在窗户上的脸,既然如此渴望,为何不尽情享受这冬天的第一场雪呢,我思索着,继续走我的路。
面前是空旷的操场,像一面雪白的大镜子,明亮,没有任何污点。身后是高低错落的树木,它们新的装束为校园平添了一份雅趣。我不忍心再向前走去,生怕打破这神圣的静谧。但我想跳出那狭小的圈子,从封闭我思维的角落走向那片开阔的土地。
雪,纯洁了万物;
风,吟哦着含蓄的诗句;
我,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那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――《冰雪女皇》,那些飘落而下的雪花,也许就是从冰雪女皇手中逃脱的公主吧,那么轻捷,那么欢快,正是永别冰城的喜悦。
雪的童谣在空中回荡;喧闹,是雪花在张狂的飞舞,四围充溢着涌动的心跳;静寂,没有带来任何的不安与恐慌,仅有我呼出的气体成为浸透这雪城的唯一生命气息,我静静的感受着,用心,静静的
我走过厚厚的积雪,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。回顾走过的路,有自己留下的脚印。也有自己留下的遗憾。夕阳收回了最后一抹的余辉,雪又多了几分冗长与深沉。我爱这冷酷的美,爱这美,更爱这份冷酷,欢乐没有微笑,痛苦没有泪痕,永远是没有结局的开始,永远是稍纵即逝的追寻。那童谣依然在咏唱,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永远不会破的梦。那些唱着童谣的舞者,掩盖了废墟上绝望的凄迷,扑灭了被记忆烈火所煎熬的渴望。雪的童谣,勇敢地宣泄着来自心灵的抗争与反叛。
风缭绕起我的思绪。
再回头时,我的脚印只留下浅浅的痕,最容易踏出的,却也最容易消逝。我停留了片刻,又继续向前走去,没有方向,没有终点,只像那雪花,在自由中漫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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