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爱如山,高大而巍峨,让我望而生怯不敢攀登;父爱如天,粗旷而深远,让我仰而心怜不敢长啸;父爱如河,细长而源源,让我淌不敢涉足。父爱是深邃的、伟大的、纯洁而不可回报的,然而父爱又是苦涩的、难懂的、忧郁而不可企及的。
小时候,望着父亲,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地高大;小时候,望着父亲,他的肩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地安全;小时候,望着父亲,他的面孔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慈祥;小时候,望着父亲不知从何时起,仰望父亲已成为我的一种习惯。
小时候,小手紧紧地拉着父亲那双宽大又温暖的手,感受着父亲手心的温度温暖着我,不愿放开。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子不时地瞧着父亲的后背。仰望着父亲的背影,总是那么的挺拔,充满着自信,我一直觉得即使天蹋下来了,也有父亲能够为我扛着。心中不觉涌起一股自信,连头也不自觉地抬高了一下。
时间转眼即逝,在父亲身后充满自信的我,也上了高中,结交了一批属于自己的朋友,自然而然的,朋友取代了父亲,我的时间也一点点地花在朋友的身上,却忘了父亲。
抬眼一看,发现了父亲。我学着小时的样子,父亲已不再如从前了,父亲老了!父亲那时在记忆中永远都挺得直直的身子,早已经不住生活的重担而略显弯驼,永远自信满满的背影,却被生活中烦琐零碎的小事磨去了锐气,显得略有些驼了。当他从我面前走过时,让我想起了秋风中的落叶。重新拉起父亲的手时,那手还是我所熟悉、我所眷念的手吗?那是一双让我完全陌生的手。手上触目惊心凸起的青筋痛击着我的心灵,手心上那厚厚的茧振颤着我的灵魂。
是啊,我在长大,父亲在变老。我的眼眶湿润了,鼻子酸酸的。父亲用他的爱、他的健康,他的一切为我换来了今天我的一切,却从无抱怨。青春期的我有了一些叛逆,常常会发脾气,但你总会默默的点一根烟,默默的望着那被我重重带上的门。
爸爸我错了。以后会改的。爸爸女儿爱你!
父亲的手,即使是在教训孩子,也会给以孩子温暖。
题记
自我有了记忆能力起,我对父亲一直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,老实说,父亲并不高大,一米七的个头,略有些发福的腰,微微挺起的肚子,以及一副金丝边眼镜,怎么看怎么像个有学问之人,理应是温文尔雅的。谁知在我的心中,他却像个山野村夫一样,有些匪气。
尤其是他那双手,虽不似练武之人布满老茧,威力却很惊人。他的手,厚且大,指头极粗,张开五指,便像一块砖一样厚重。当他的砖一样的手掌向我挥来时,我顿时觉得我成了孙猴子,即将被五指山压得无翻身之日。
事实上,我也仅仅和父亲的手掌亲密接触过三次,第一次是手,第二次是脸,第三次是头。
记得我八岁那年,正值顽童岁月,也是任性的时候,那时我迷上一套漫画,数次开口索要不成后,我便挺而走险偷,大概偷了三十块钱,当然,当时的我显然不够熟练当然后来也没偷过,当我把手伸进父亲皮夹的一刹那,我忽然感觉身后鼻息直喷颈部,反头一看,一黑脸大汉正铁着一张脸,剑眉集中,怒视着我。当天,当父亲的砖头手第一次用力地拍到我的手掌时,我还是不争气地哭了,因为太痛了!
从那时起,我对父亲的畏惧程度一天天加剧,心中也产生了一丝丝怨恨。在我十五岁那年逃课被抓到后,父亲第二次打了我,当他厚重的大手甩到我的脸上时,终于,我下定了决心等什么时候我长大了,绝不会任父亲打了!
十六岁,十七岁时我的身高如春笋一般拔地而起,真有势拨五岳掩赤诚之势,十七的我和父亲站在一起时,个子高他一头。
终于,在又一次犯了错后,父亲又扬起了他的手。我心想,若他挥下,我一定有挡住他的手的力气。他扬起的大手上有一道深深的红色指甲印,我清楚地看到,那时在听老师训斥我时,父亲用他的大拇指,狠狠地插入了他的食指之中。父亲的宽大的手掌,最终还是落下了,但这次力度似乎不大,只轻轻地抚摸了我的头,眼神复杂,不知那里包含了多少情感,有期待,有愤怒,也许还有失望。
我愕然了,我没有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举动,我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想过,当我有力气抓住他挥向我的手时,我会得意地笑,会张狂地笑,会毫不畏惧地和他相对视。但我没想到父亲只是用手抚了抚我的头,还留给我那样一个复杂的眼神。
父亲转身走了,留给我一个背影。父亲有些驼背了,身子却更胖了,不知为何,我的眼眶有些湿润,想到父亲的手,那不仅仅是惩罚我的利器,更是温暖我的太阳啊。
回想起生活中的一个一个片段,想到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准备早餐的父亲的手;想到每天晚上十一点要去学校自习室接我的开着车的父亲的手;想到帮我涂药的那双手;想到抚摸我头的那双我父亲的手。
我忽然对着父亲的背影大声喊爸,我会努力的!父亲身影猛然一顿。终于,他缓缓扬起了手!像太阳一样!
父亲是个小业务员,大腹便便的模样,随着我的长大,他越来越老了。他也曾年轻过、威武过,年轻时的他还是很瘦的。
父亲总是太老实,自然不会赚大钱,揣着个富不了、饿不死的死工资打发时间。父亲对医学略知一二,也曾有过开药店的念头,但觉得一个小店赚黑心钱总是罪过,不黑又没有赚头。新浦的朋友曾想帮他进货,劝父亲赚个差价,但喝了一天闷酒后,终归没有心动。
父亲在单位里不是党员也非干部,只是个小业务员,有时也能有点油水,但他从不做亏心事,常说风吹雨淋的四季总归对得起自己的灵魂。我也不太明白这话的确切意义,大概是做人要正直吧。父亲是有过美好时光的,高中的他成绩优异。可在高三那年,他游戏人生,错过了上大学的机会。看着昔日的同学一个个开上小汽车、住上别墅时,父亲怅然:我也有过这样机会的。所以命中注定将父亲所有的期望压在了我的身上,这也是我不能不读好书的理由,正如史铁生为海棠树而坚强地活下去一样。入仕,没有说鬼话的本事;经商,没胆识。所以父亲便去了医药公司,二十年守着一个饭碗,为一家人的小康生活而努力奋斗着。直到今天大腹便便,白发稀疏,一脸的疲惫状。看得儿子心紧,不由想起了父亲的一些往事。
第一次读到父亲的沧桑老态是在初二。那年父亲失业了。电话那头只冷冷传来:不做了!离开朝夕相处的同事朋友,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方向,父亲突然间老了,头发仿佛一夜开花,白了很多。坐在电脑前,父亲呆了一整天,愁云满面,吃饭时也是一片死寂。我读着父亲的难过和自责的神情,想他一定认为自己是太窝囊了,支撑不起这个家。那时我肩上学习的担子更重了,初二那年,我没命地学。至今仍对当时我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,现在想想可能是心中父亲那沧桑老态触动了我。
父亲没什么本事,只能靠朋友找了份工作,待遇差了许多,生活在最底线上。亏得我与父亲一样本分,吃喝穿戴并不挑剔,父亲也就省了一份心,但他终归在内疚,恨自己无能,特别那几年股市红得要命,汽车洋房如雨后春笋般。一个中国人,也许收入钞票就是地位的象征,但父亲终不为所动。低微点,清贫点,生活还可以继续。直至今日,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守着那份工作,领着那份工资,尽力满足着我的物质需求。
第一次读到父亲的悲伤是在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。那次期中考试,我作文离题,语文只得了60多分,也正是那次经历,让我失去了去实验初中读书的机会。那个周末,恰又断电,一家人坐在一起,父亲吐着烟圈,他让我扪心自问,他恨铁不成钢:书是你自己读的,我供你上学已是倾尽全部了。那次我哭了,上小学的时候,我不爱读书,很野,和伙伴们搞野炊生日会。看着不争气的我,父亲第一次感到难过。他一定在愁,等他老了,看着儿子也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,那样他的晚年该有多么凄凉啊!
父亲又是个爱面子的人,经济的每况愈下不要紧,但儿子却是他生活的动力,他努力着,为了守住那一份工作。那一刻我才发现,生活不仅仅为自己,我们的背后还有更多的人。之后父亲铁了心想把我送到育才初中,考试那天他在教室外等了一个上午,我一出来便问我考得如何,知道我空了大半的试卷,他急道:怎么连这也不会呢?回到家,他又坐在电脑前沉默。那时父亲脾气很大,我在他面前是毕恭毕敬的,一是害怕,二是歉疚,毕竟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:洗衣,做饭
第一次读到父亲的笑是在初三要毕业时。当他得知我被慈溪中学实验班录取时,电话那头他的话筒好像都在颤抖。他当晚便来到了学校,那时他真的很激动。每每想来,总感到现在的我是多么不争气,无法再给父亲带去新的激动。
第一次读到父亲的爱是在高二期中考试前。每个周末,他都坚持来看我,他说反正工作上没什么事,便拎着大包小包来学校。我知道高中的我,远不及初中努力,但父爱始终如一,只是言辞变得更加委婉,这多少让我感到心安一些。但每个父亲都是希望儿女生活好些,学习成绩更是如此了。当我看着他日益佝偻的身影、蹒跚的脚步、更多的白发,心中更加感伤。这也许是我读朱自清的《背影》而感到特别亲切的缘由吧?这是我难以用我笨拙的笔触可以描写的。我想不论成绩好坏,我都会告诉父亲,我觉得这样才不会亵渎他的牵挂吧!
林晨在宿舍楼下徘徊,一群群人与他擦肩而过。天灰蒙蒙的,似乎要下雨。他不停的摸头发,希望老爸快点来。可是,又担心父亲淋雨之后旧病复发。望不见父亲的身影,蹲了下来。在心里深深责备自己,周末回家望了带保险单和缴费收据。不过照以往,老爸早就来了。他一定会叮嘱自己要好好学习,照顾好自己。想着想着,有一丝凉意冒出来,如果在家多好啊。细小晶莹的雨滴划过脸,九月转凉了。
旁边路过的同学向他打招呼,你在等谁呢?还不去教室要迟到了。
哦,我等人,你们先走吧。林晨淡淡地回答。
人越来越少,林晨向前走了几步,依然看不见父亲的影子。细雨变的稠密。
老爸会来的,昨晚答应了我的,他就会做到。他不会来了吧。这么晚了?心中很矛盾。铃声回荡在整个校园。林晨向教室飞奔。
林晨做在第三排,翻开书,幸好老师还未来,要不我又被批了。此刻,班导来巡视了。已经一周了,只有我没交了,他会对我生气了吧。林晨低下头看书。风从门口闯进来,他拉了拉衣襟,向门口看了看没人,老爸不会来了。扎进书里,才会忘记烦恼。
林晨,你父亲把保险单和收据送来了。班导微笑的说道。
哦,知道了。林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心中的石头落地了。
他走出了教室,看看老爸还再不在。过道上空荡荡的,雨水湿漉漉的。林晨心里很失落,心中的五味瓶打翻了。
父亲在心中的形象,因为世俗和地位变小了,因为岁月和重担变小了。其实这一切都错了,是自己与父亲的距离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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